有别
写了点长公主×谢谦
是谢谦刚被认回来那段时间
大概是有点动心但不自知的状态
长公主是一世傻白甜长公主
————
“你便是大舅舅新认回的儿子谢谦?”
天底下顶顶尊贵的长公主小跑至谢谦面前时,身上珠玉叮铃作响,全无半分优雅仪态,却自有一分天真稚嫩在。
已然十八的少女,换作别家早已嫁做他人妇,少不得稳重起来。可她不同,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必是精心娇宠出来的女儿家,仍是一派天真烂漫。
她身后的宫人仓促跟来,万分歉意地对谢谦行了礼:“真是对不住谦公子,公主她太激动了。”
谢谦便笑:“原来是长公主殿下。是谦失了礼数。”说罢,缓缓作辑。
长公主殿下。无需说出封号也知道是谁,天底下独一无二的长公主殿下。备受宠爱,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金枝玉叶。与谢家关系匪浅。
谢谦被认回后自然是听说过的。但在那之前,在更久以前,他就已经认识这位长公主了。
苍时拍手笑道:“新来的表哥真真是姿度不凡,倒让本宫开心。不过……”她上下左右毫不遮掩地打量着谢谦,“许是错觉,只不过我总觉得谦表哥瞅着面善,这是何缘故?”她露出一分思索。
谢谦身躯微僵。顿了下正要说话时,苍时身边的宫人反倒笑起来,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。
“殿下可是糊涂了?谦公子是谢家血脉,与父亲兄弟长得相似。殿下自幼与世子公子们相处,自然觉得面善。”
“原是如此。”苍时恍然大悟,夸赞道,“还是云星你脑子转得快。”
话已说到这份上,谢谦也不愿说出旧事,反倒徒惹心情。况且那乏善可陈的事,也没甚说的意趣。
他只是温温柔柔地笑,如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长公主一般,只是少了那时的忐忑不安,更为从容:“这位云星姑娘说得不错。”
这件事就此揭过,苍时提议道:“遇到也是缘分,谦表哥与我寻一处地方聊一会如何?”
“是谦的荣幸。”
谢谦面上态度自若,心中却飘到了几年前的旧事。
算来不过五六年,他尚在清音坊刚刚成为琴师没多久之时。文人雅士多会来清音坊休息玩乐,后宅女眷也不例外。苍时幼时便常来清音坊玩乐,谢谦偶尔也见过她两眼。只是那只是他单方面知道苍时。
当时灞原公老夫人、峘城郡主苍小落尚在世,颇欣赏还叫罗谦的他。一次她带了外孙女——长公主苍时来此,唤他来奏乐,并将他引荐给了苍时。
苍时是什么人,想认识她的人多了去,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记下来,何况他一个无名琴师。因而年幼的长公主只是点点头,对他算不上多有兴趣。只是或许是外祖母介绍之故,便与他多聊了几句。可也仅此而已了。出了清音坊便将他忘了个干干净净。
瞧,如今更是连那一次相遇都忘记了。
谢谦并非对此耿耿于怀,只是时过境迁,想起来难免有几分造化弄人之感。
毕竟当初两位高高在上的贵人,一位成了他的祖母,只是已经身故;另一位成了他的表妹,与整个谢家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,如今正坐在他面前巧笑嫣然。
谢家是她最大的依仗。一旦谢家翻台,长公主必然大受打击。
品着这句话,谢谦待苍时的态度更加软和。
不为别的,单凭长公主的身份,他也必须得小心温柔地待她。
好在长公主和灞原公府上的其他人一样,对他态度很好,一点也没对他这个半路冒出的私生子有所芥蒂的模样。想来谢家家教确实很好。
哪怕是对他这个私生子、这个庶子,也做足了礼数,面面俱到,比之嫡子待遇。
仿佛是要补偿,他这十几年所受的苦一般。
——
熟悉之后,苍时行事也愈发大胆起来。因着尊贵的身份本就少有人能拦住她,何况也不敢拦她。
大约是认为两人之间已然熟悉。称得上一句亲近了,某一日,苍时忽然说道。
“记得表哥回来之前,是清音坊颇具声名的琴师。”
谢谦握书的手一紧,旋即松开,态度与方才别无二致:“表妹何故出此言?”
“我只是想着既然如此,表哥的琴艺定然是顶好的。”
“称不上顶好,只是虚名罢了。”谢谦视线移到自己的手上。曾经练琴不休而致的茧子已经薄了,取而代之的是握着武器苦练的茧,厚厚一层。好在他双手本就修长,哪怕生了那般厚的茧也并不难看。若要弹琴,总还是适宜的。
他听见苍时叹了口气,颇有几分忧愁:“想来表哥也知道,我自幼顽劣,虽有琴侍诏教我,也说不上擅长。”
“略有耳闻。”
“再过一月就是母后的生辰了。母后爱琴,我也为此上心,想在母后生辰之时为她弹一首曲祝贺。我近日苦练琴艺。无奈资质愚笨,总是弹不好。所以便想着……”帮时说着,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谢谦,“表哥反正空闲,可否帮帮我?”
谢谦忽地一笑。
真是天真可爱、一片孝心的长公主啊。
自他被认回,别人顾忌着谢家,鲜少提起他在清音坊时的往事,过去爱听他弹琴的几位“贵人”如今也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,不敢丝毫提及。毕竟对世家大族而言,哪怕是私生子,在清音坊做琴师也是极没有颜面的事,对私生子本人而言定然也是不堪回首之事。故而大家默契地忽略了此事,也无人敢教他弹琴。
只是他这位天不怕地不怕、直率纯真的表妹却没有丝毫顾忌,竟然直直提起,还让他教她弹琴。
……是认为两人之间不必在意这些事的缘故?
谢谦想起太后娘娘,那么威严、浑身充斥着威仪的女子,竟然会将自己的女儿教成这幅天真毫无心机的模样。是笃定谢家不会倒台,支撑到长公主百年以后、还是认为已将幼帝牢牢握在手心,朝廷上下莫敢与之匹敌?
不过,如何教导长公主是太后的事,与他又有何相干?
长公主直率,未尝不是好事。
谢谦掐断思绪,想起长公主还等着自己的回答。
“不是什么难事。”他温声应下,“只是我这里要求严格,不知道表妹坚不坚持得下去。”
苍时听他应下已经喜形于色,哪里还顾得上其他,满口道:“多谢表哥,表哥只管放心,为了母后我什么苦都能吃的!”
谢谦感叹:“表妹孝心可嘉。”他漫不经心地将手中书翻过一页,忽地想起尚在清音坊时听说的一些事情。
长公主依赖太后,倘若太后忽然薨逝,只怕少不得好一阵伤心。
到时候须得想个法子好好安慰她才是。
这想法只是一瞬,携着些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某些心思。很快就被叽叽喳喳个不停的长公主取代了位置。
————
因为这一世忘了介入导致发现的时候谢谦已经被认回来,看着谢谦五十几的友好突然就想写的故事。然后翻履历发现这一世居然早就认识他了感觉挺有意思
(归根结底要怪荆序,为什么不教我经营!为什么!不然我就不会大幅度跳过右侧事件!很气,pua了)
评论